lemonfish

你是不是我编出的一个谎?(01)【鹦鹉杀 林致光x许照】

01.

“虽然我们见面的时间不长,可是我特别地想永远和你在一起……”

“停。”坐在对面的男人在石凳上按灭了烟,止住了许照的生硬的念白,“你这说得……也太假了吧,像个雏儿……”林致光边说边弯起嘴角笑起来,“你不会就是雏吧?”


因为要诈骗女人,学会温柔是非常重要的一刻,所以这儿的所有人都常常笑,林致光也不例外。只是他的五官从来与柔和不沾边,所以哪怕笑起来,笑容里也带着一点戾气,像烟被摁灭时在石凳上溅起的星火,只是很快又被他温软的语气给浇灭——林致光又自顾自地说起来,“不会啊,你长得这么好看,怎么会呢?”

许照的脸不受控地热起来,在这蝉鸣不止的潮湿的东南亚的夏天汗流浃背。面前繁密的绿色朝他扑面而来,许照无处躲藏,只能在被压死前的最后一刻结结巴巴地开口,“这又不一样……”


“对,是不一样,每个女人都不一样,可是……”林致光从裤兜里抽出最后一根扭曲的烟。塑料打火机被连按了几下才冒出一点火星子,被颤颤巍巍地接到烟头上,“你要对各种各样的女人说‘喜欢’、‘好喜欢’,说到让她们相信,说到你自己也相信,她们才会心甘情愿地把爱和钱都给你,就像这样——”

他拎着那截亮着的烟,大咧咧地站起身,脸一下凑得很近,近到许照看清他鼻尖潮湿的皮肤和皲裂的嘴唇,近到许照听见对面人自如的呼吸和自己愈发失速的心跳,近到许照耳朵里、眼睛里、大脑里一片空白,只剩下林致光那双黑色的眸子,幽深地盯着他,“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,可是我特别地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啊。”林致光的嗓音温柔清冽,暧昧地蛊惑他。

一瞬间,许照失聪了,什么也听不见,唯一只剩的便是轰轰烈烈、永不停息的蝉鸣。


“好好练吧,小朋友,要是还想在这活下去的话。”在许照晃神之际,林致光走远了。


02.

这个炎热的偏僻的国家仿佛永远都是夏天。许照和新的猪仔讲了几乎一个小时的电话,嘴巴都要起火了。许照实在受不了了,谎称手机没电正准备挂时,林致光忽然推门而入。

手机对面的女人敏锐地听到了异声,问是谁啊。纵使已经熟练了,可是当林致光在他面前坐下,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时,许照还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,如常地回答道:“同事啊,和我同宿舍的,下周还要和我一起出海的。”

直到手机传来通话中断的“滴滴”声,许照才力竭地垂下肩,有气无力地抱怨道,“你故意的啊?”


“今晚吃鱼吗?”林致光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,说,“我今天赢到了一条好鱼,是他们捞来的,到我手上的时候还活着,你是要红烧呢还是要做生鱼片呢?”

在国内,许照算是个南方人,生了一个南方的胃,所以他没什么底气地咽了口唾沫,说:“生鱼片。”

“嗯。”林致光拎起那条大鱼走到灶台边,把它放在案板上。


他们这些被抓来诈骗女人的狗都被统一安排在地下室睡大通铺,只是林致光业绩连续几个月都最高,被格外优待能自己一个人住在一楼的小单间,门外还有个露天灶台,能做一些简易的饭菜。

许照刚会那些话术,脸皮薄也不好在大办公室里说这些话,便常常躲进林致光这个逼仄没锁的房间和不同女人谈情说爱。

微信里被标好号的几个女人不知为何都统一迟迟不回消息,许照闲来无事只能看林致光对付那条鱼。


他真的很会做鱼,刮鳞剖肚做得行云流水,不一会儿那条手臂长的大鱼变成了陶瓷盘子上肥嫩的鱼片。

这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是难得的美食,哪怕用作辅料的只有粗盐,不一会儿大半的鱼肉都进了许照肚子里。他满意地打了饱嗝,才看见林致光慢慢撩起黑色背心,从床底拿出一个竹篮,熟练地用酒精和草纸消毒。

许照皱了皱眉,“你真是没救了。”当地没什么娱乐设施,雇佣兵和狗崽都无聊,唯一的乐趣就是去赌场赌钱,什么都可以赌,从一包烟一瓶酒,再到被打一顿被上一顿,再到手脚眼心肝肾,甚至还有不成我文的传说,说能赚够多少便能从这鬼地方离开。

许照向来没什么赌运,宁愿把空闲时间用来睡觉发呆也不愿意去赌。可是林致光却是个大赌鬼,每天大半的时间都耗在那里,满不在乎地把自己在营地赚的货币输了又赢,赌输了便嬉皮笑脸地被踹肚子学狗叫狗爬舔别人鞋子。许照一开始还会劝几句,后来便不想说了——毕竟他也没什么说服别人的资本。


林致光被酒精灼烧得龇牙咧嘴,在喘息的间隙才满不在乎地回话,“不然我怎么会到这儿,旅游吗?”

许照沉默了,他看向林致光,过了好一阵子说:“你活该,你烂透了,没救了。”

林致光笑起来,像说情话一般语气温软甜蜜,“对啊,我烂透了,没救了。”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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